[元邪皇x雪山银燕]
[嗯你没看错，完了。]
6
反正还珠楼房子多，还曾经充当过战时收容所和后方指挥部，东西一应俱全，雪山银燕就带着睛儿外表的元邪皇住进了凤蝶安排的客房。
客房距离还珠楼主体有段距离，不用紧张跟某人偶遇，银燕这才略微松弛。邪皇兴趣就更高了，说是出去倒杯水，转眼就在走廊下跟还珠楼的侍女聊起了天。
邪皇回来，倒了两杯茶，递给银燕一杯：“喝水。”
银燕急忙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接过，“啊，麻烦你。”
邪皇道：“原来此地是天下第一毒的居所。”
银燕见邪皇看着茶杯，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嗯，不过他在这次大战里出了很多力，大哥说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出了很多力……”
“啊，他也不是针对你！……嗯，这个……”
银燕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削减曾经的敌对关系带来的压力。
实际说起来，当时中原、苗疆连同魔世势力，全体合力对抗元邪皇，哪有不针对这一说？
也就是银燕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正式参战，直到六绝禁地全毁，还不知道那天偶遇的“一个普通魔将”就是元邪皇本人。
一个无论何时想起来都尴尬非常的误会。
邪皇看银燕急得冒汗，岔开话题：“他从前很危险？”
“嗯。”银燕道，“他逼我师尊跟他比剑，师尊他……”
“后来你们也报仇了。”
银燕没留意到邪皇用的词是“你们”。
“嗯，他为了证明自己比一剑无悔强，用出尚未完成的剑十二，瘫痪了好几年。”
邪皇道：“一剑无悔又是何种招式？有机会吾想见识一下。”
银燕顿时不说话了。
邪皇问：“怎么？莫非你觉得一剑无悔能胜过吾？”
“我不知道……”
银燕愣了会儿，摇摇头道：“应该没机会知道了。”
邪皇起身道：“茶冷了，我出去加点水。”
银燕还在发呆，随便点了下头。等少年走远了，才一抬头：“诶？元……你没拿茶壶呀？”
少年锐利的眼神看见墙外一闪即逝的深蓝色衣角，站在原地沉思片刻，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行到一处僻静之处，前方那人回头做出浮夸的惊讶表情，“哟，这位小朋友，你跟着我作甚？”
少年道：“第二次见面。”
“弄错了吧，我可从没见过你。”
“哦，既然那天在正气山庄厅堂外偷看的人不是你，那吾得去提醒一下雪山银燕加强防备才行。”
“哈哈。”剑无极干笑两声，“小朋友很坏很呛怎样，眼力倒是不错，但是我听说你跟他也没有很熟，闲话还是少说为妙，你说对不对？”
少年道：“听说你现在应该在不悔峰练剑，回答吾一个问题，吾仍然当做没见过你。”
“哈，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可不一定要回答。”
少年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犹豫怎么措辞，又像是用沉默向对方施加压力。
剑无极被这段沉默莫名地搞得心虚起来。
“喂，你到底问不问，不问我可走了。”
少年抬起眼睛看着他，那道目光竟然让作势抬腿欲走的剑无极没再动弹。
“你……为什么跟雪山银燕分手？”
在还珠楼住了两天，邪皇就说要走。
银燕反而奇怪了：“现在就走？可是七巧还没回来。”
“嗯，不必等了。”
“为什么？”
“吾忽然想起来，其实吾从前见过她，本来不必特意跑这一趟的。”
“啊？”银燕不太能相信，“不会吧？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不会错。”
“那你描述一下你见到的七巧！”
“好吧。”邪皇道，“是个厉害的小姑娘，打人有点痛。”
“……？？？”
正气山庄里，史艳文一个人在那百无聊赖地扫地，说戮世摩罗出门了，银燕一问，所谓的出门就是早上醒来发现没人来吃早饭，屋里也没人。
说到底还不是离家出走了。
银燕有点生气：“你又不看好二哥！”
不等史艳文说什么，一扭身咚咚咚跑走了。
元邪皇在稍远处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银燕愕然道：“什么？”
邪皇道：“吾是说，不用再考虑给吾介绍适龄女子了。”
“但你不是要留下烛龙血脉……”
邪皇轻笑一声。
少年模样的一代魔皇突然踮起脚，圈住青年的脖子。
虽然生疏，到底是一个拥抱。
“？”
“雪山银燕啊……你真是有趣。”
血脉血脉，也要有血才有蔓延的枝叶。
一个执念，一股魔气，一把魔刀，一个已死的躯壳。
凭这些因素，能让千年一魔“复生”，却即使耗尽九界之力，也制造不出下一代的烛龙。
他随口的一个谎言。
他总是相信。
也许世人，都会对某人天真。
“吾时日不多了，只想平静度过余下的时间。”邪皇道，“……和你一起。”
“什么？”银燕完全僵住，想推开少年又不敢动，“你说什么？”
“当初与西经无缺一战，吾仅留一半魔气在幽灵魔刀上，毁坏九脉峰又再度损耗……抱歉，劳你这些日子花费心思。”
“可你明明说你还会长大，还可以再等三五年，还——”
少年轻笑，“吾也曾对你说吾不是元邪皇。”
银燕眼圈都红了：“你骗我，你——有意思吗！”
“……没意思。”
“……”
“确实，吾也后悔了啊。”
如果当初不隐瞒身份，当场变成正道少侠与魔头的对决，一场大战过后，除了仇恨，更不相干。
也会比此时看他落泪的感觉好些。
少年忽又笑道：“何况，看了史艳文的例子，吾亦觉得不是那么想要后代了。”
银燕一怔，回过味来，“你！”
邪皇轻笑着，按着他的肩膀又用了用力，银燕一个腿软，下意识地坐了下来，两人的身高差距难得被解决，邪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俯身上去。
银燕满脸通红：“你干什么！这魔气——”
“你恨剑无极学了仇人的剑法，现在你身上也有九界之敌的力量了。”一向稳重的少年终于露出与外表年龄相符的、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现在你俩更没有复合的理由了吧。”
“……”银燕懵了，半晌，弱弱地：“那只是我和他上一次吵架的原因……”
邪皇也愣了：“……你们到底吵过多少次？”
“……”
“雪山银燕我跟你说离那个来路不明的小朋友远点狷螭狂说他身上有龙气——”
剑无极一路狂奔进来，有预谋地在门外就开始喊重点，本意是先打出正事的幌子，免得猛一见面太尴尬。
“我勒个去你们在干什么！”
计划失败。
这特么简直不能更尴尬了。
尤其是那少年还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自己。
——都说了我跟他只是兄弟不是情人你用这么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啦！
剑无极在心里疯狂吐槽了一大堆，表面淡定地：“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元邪皇比他更淡定：“嗯，吾正打算继续。”
（END）
